那年春天,大姐王晓玲终于找回了走失三年的母亲。母亲患有轻度阿尔茨海默症,一次外出时走失,杳无音信。为了寻找她,晓玲几乎跑遍了整个省,贴寻人启事、登报、上电视,甚至加入了好几个寻亲志愿者组织。
三年后,她在社交媒体上一张模糊的照片中看到了一个神似母亲的身影,出现在邻省的一个敬老院里。她带着忐忑的心情赶过去,见到了那个穿着朴素、坐在轮椅上的女人。
“妈,是我,晓玲啊!”她哽咽地喊着。
老人看着她,眼神微弱,却隐隐透出一种警觉,似乎在努力压抑什么。经过DNA确认无误,这个女人,的确是她的母亲张淑芬。
回到家后,母亲的记忆时断时续。有时她会突然叫晓玲“阿香”,有时又用粤语念叨一些从未在家中出现的地名。晓玲原以为这是疾病造成的混乱,直到她在母亲的旧手提包底层发现了一张泛黄的香港身份证——持证人名为“陈婉仪”。
那一刻,晓玲愣住了。她的母亲,竟然还有另一个名字,另一个身份。
她开始悄悄调查。通过老照片、老信件和几个母亲年轻时的朋友,她拼凑出一个完全陌生的故事:母亲早年曾在香港生活十余年,似乎还与一名富商有过一段婚姻,甚至育有一子。那段过往她从未提起。后来她带着年幼的晓玲“回乡”,彻底与过去断绝了联系。
“你不是不记得我,是你不想被找到。”晓玲在某次深夜低声对母亲说。
母亲沉默了很久,只说了一句:“有些身份,一旦揭开,就不能回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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