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五月,雨带的南移如期而至,仿佛是季节在提醒人们——这是属于南方的多雨时节。但今年的暴雨似乎比往年来得更猛烈些,宛如积蓄已久的情绪,一夜之间倾泻而下。城市的上空,乌云沉沉,雷声滚滚,大雨像断线的珠子一般,从天幕直泻人间。
清晨五点,湖南岳阳的街头,积水已经漫过人行道,公交车的轮胎一半已被水没过。居民楼的一楼早已被浸泡,超市的老板正忙着把堆在地上的货物往高处搬;而隔壁的早餐摊,却照常冒着雨支起了锅灶,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米粉,在冷雨中弥漫着家的味道。暴雨从未打乱人们生活的全部节奏,它只是考验城市排水系统的极限,也检验人心的韧性和温度。
南宁、广州、福州……一座座南方城市接连发布暴雨红色预警。微博热搜上,“地铁进水”“学校停课”“暴雨封路”等关键词轮番霸榜。镜头前,是交警冒雨指挥交通,是消防队员背起年迈的老人趟水前行,是志愿者挽起裤脚,在泥水中搭起简易的引流渠。而镜头之外,是千千万万普通人默默坚守岗位,是邻里间一句“你先来我家避避雨”的简单善意。
雨夜,一位护士在医院加班到深夜,原本回家的路已被水淹,她却主动留在值班室,陪着刚做完手术的病人;一位外卖员深夜送完最后一单,披着湿透的雨衣站在桥下避雨,怀里还护着一盒泡面。他们不是新闻的主角,但他们构成了这个城市最柔软、最真实的脉络。
暴雨是一场天灾,却也是一面镜子。它照出了城市管理的短板,也照出了普通人彼此之间那不期而遇的温暖。南方的暴雨尚未停歇,但在这片被雨水洗刷过的土地上,有一种力量在悄然汇聚,不喧哗,却坚定不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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